最后,临到两边不足十米的距离时候,兰兹华斯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突然拔出身前的盾牌,开始冲锋,仅仅是经过半轮的射击,两方的前排就剧烈撞在一起。
接近战之后,联军配备的长枪和火枪迅速失利,而兰兹华斯家步兵早有准备的短剑开始大发威力,不断击杀着对面的士兵,一步步反推回去。
“不妙呢,不妙呢。”巨鹰背上的观察员口中呢喃,然后发出橙黄的信号。
很快联军的后方就行动起来,一位位身着轻便军装的迅剑士在法术加持下,跳上军阵中的盾牌,身轻如燕,快速的向前接近,如履平地。
这些迅剑士手中所持的皆是刺剑,坚韧而三棱,专为破甲而生,在抵达前线后,他们迅速协助反击,将一位位兰兹华斯家的士兵刺穿,即便是盾牌也挡不住那闪烁寒光的突刺,被轻易捅穿,直入后面的血肉躯体。
如此,兰兹华斯家的阵线推进为之一缓,而联军也快速交替着前排的士兵,让适合抵近战的盾剑士兵上前。
“时机稍瞬即逝。”看着那些迅剑士在完成任务后,且战且退,又隐匿消失在盾墙之后,休利尔不由得敬佩对面这位指挥官,反应之快,士兵配合之好。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联军又经过多少次训练,这样的战术还剩下多少呢。”说完,他抬起右手,身后开始响起苍凉的号角声。
一面面盾牌层层分开,让出后方那踏着沉重步伐的双手重剑士。
这些重剑士,皆全身覆甲,手持双手大剑,当他们走上前排时,一阵浅蓝的光辉自盔甲上浮起,连成一片,进入共鸣协同的状态,当面的子弹和刀剑砍在这样的盔甲上时,发出有如打铁的声响,但后者却纹丝不动,那手中的重剑直接斩下。
这些专门挑选出来的重剑士,身材高大,两手合握的重剑劈下时,那身前的盾剑士兵就如残破的枯木一般,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
他们一路前进,带起一片片哭喊的和飞溅的血光碎肉,让不少联军的士兵惊骇,开始畏惧的逃避后退。
眼见己方的士气即将崩塌,天空上再次飞起橙红的信号,之前离场的那些迅剑士再次向前突进,他们手中的刺剑在魔力灌注下,足以突破这些重剑士的盔甲和防御。
不过,这注定是一种惨烈的交换,因为这些迅剑士薄弱的防御,根本无法抵挡那挥下的双手重剑,往往是将对方刺伤,而自己身陨,只有少部分技艺精湛的迅剑士能在找到敌人破绽的同时活下来。
战场的局势开始倒向突围的兰兹华斯家,即便他们的军阵不如联军那般厚重,但却一步步在这旷野上推进。
“所以,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吧,哈”
一道白色的光柱自联军的军阵中升起,随后一阵白色的气浪在旷野蔓延推开,无数士兵被掀倒,然后露出那站在原野上的黑衣剑士。
其单手握着宽大的巨剑,抗在肩上,周围是一片圆形的巨大空地,而地面满是压碎的草屑和粉末,在微风中卷起带着些许泥土的腥味和焦味,飞向远方。
在掀起如此大的声势后,这位黑衣的青年睁开那湛蓝如电的眼瞳,直视兰兹华斯家那军阵前高大的双手重剑士,还有那不断推进的盾墙和枪林。
随后,他动了。
身形有如电射,那宽大的巨剑在空中挥舞,发出令人惊颤的呼啸之音,然后横斩而下,带起一片飞起的断剑残肢,突然喷出的鲜血,将大地上的枯草和泥土瞬间浸染,变得暗红而湿润。
恶魔序列7漆黑颤鸣,林德伯格黑鸢尾。
黑鸢尾伯爵的幼子,东境的天才,今日终于战场上展现那罕见的杀戮天赋。
在这位黑衣的剑士展露出那惊骇的实力后,其脚步就再也没有停下,破空呼啸,剑身颤鸣,长长的弧音有如死神催命一般,带起一片片飞溅的血花和残肢,兰兹华斯家的重剑士被一片片砍倒。
那巨剑在空中呼啸,有如狂笑般欢鸣,吸收着空中的血花,使其变得更加漆黑和强大。
毫无疑问,恶魔序列以强大的战斗力著称,而其往往也要支付相应的代价,或是自残,或是短寿,或是发疯,但也有部分恶魔序列发展出了让敌人支付代价的方式,吸收鲜血和残魂中的魔力,以补充自身,让其以战养战,越发可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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