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柳霏霏照常敌视莫乘，瞪大眼珠，凶萌凶萌的。

莫乘被柳霏霏的样子萌到了，伸手就要去掐她的小脸，却被她躲开了。

“大坏人”

“哎呀我都做了那些坏事，”莫乘笑了笑，“你跟我说一说。”

“怎么坏了，你自己不清楚啊”

“你都说我是大坏人了，”莫乘道，“做的坏事肯定很多呗既然做了那么多坏事，我那里还能记得清楚。”

简单几句话，柳霏霏竟然被说服了。

早知道如此简单，他早就这么做了。

根据柳霏霏的说法，莫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问起原因，柳霏霏只能说出一条，那就是莫乘残害柳寒雨的心上人。

“柳寒雨的心上人”

莫乘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最后才想起来“你是说宫抑危吧”

“哼”柳霏霏本着脸，气呼呼地说道“你这大坏人还挺实诚的，果然跟你说的那样，连自己做的坏事都记不清了。”

当时柳听听也在场，听到柳霏霏这么说莫乘，捂着嘴轻笑起来，自然少不了训斥柳霏霏，说柳霏霏太不懂事之类，连师丈都敢说。

柳霏霏还委屈巴巴地低着头。

在莫乘看来，柳听听哪里是在训斥柳霏霏，分明是在说他，潜台词就是让他不要跟小姑娘计较。

莫乘倒是也没往心里去。

以他现在的情况，别人不碰触他便难以看见他，能够和他交谈的人，都是最亲近的人。

既然能跟柳霏霏交谈，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难为柳霏霏。

“宫抑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的”

说教完柳霏霏，柳听听就开始询问这个沉重的问题。

这件事情，莫乘可没有隐瞒柳听听的意思，如实说了，交给天宰衙门，秉公处理；还声明，自己从来没干涉过神帝府的事务，就是个傀儡神帝，只有名头没有实权。

柳听听翻了翻白眼，抱怨了几句，无非是在说莫乘不争权，什么事都不过问。

抱怨完之后，柳听听才继续刚才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宫抑危都是宫白语的后代，你总得给宫白语留个后吧

是，我知道宫抑危做了很多坏事，但他不是悔改了嘛

围剿人偶的事情，他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丁亥不是也说了嘛，论起神将的资质，宫抑危不比狄丘台差”

莫乘战战兢兢，不住地点头，没敢说出一个不字。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眼见事情就要糊弄过去了，莫乘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光说这些也没用，问题是宫抑危喜不喜欢柳寒雨，愿不愿意和柳寒雨结为道侣。

别回什么事情都弄好了，宫抑危不愿意，那就”

莫乘可是武修，虽然不小心说了这番话，却第一时间察觉到柳听听的一样。

那里还敢往下说，当即停了下来。

柳听听脸色黯然，像是提到了伤心事，哀叹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就跟我们一样，不就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最后还不是结成道侣了。

柳霏霏和宫抑危，完全可以跟我们一样的。

柳霏霏还喜欢宫抑危，还算是好的，至少有一方是幸福的。

即便柳霏霏不喜欢宫抑危，那也没关系啊

就像你和素素姐，你们谁也不喜欢谁，不也是结成道侣了嘛”

那一瞬间，莫乘感觉自己脑子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