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深说的话歧义很大,什么叫“就想和你一块睡觉”睡觉,这个词会让鹿诗诗想到刚才没有做完的事。
不过周临深这会儿心思单纯得很,他就是想一块睡觉,一起盖同一床被子,什么也不干的那种睡觉。
鹿诗诗也一夜未眠,又去和老爷子斗智斗勇,不用伪装心力交瘁,她本困乏到了极点。
她只是很久没有和周临深躺在一起睡觉了,有些害羞
既然周临深主动提及了,那么
“好啊。”
鹿诗诗从善如流上了床,躺到一侧。
周临深立马像献殷勤似的将被子盖到鹿诗诗身上,还伸出胳膊,想要抱着她睡。
鹿诗诗有些脸热,故作镇定问他
“这样会不会压到你的伤口”
她睡觉没个轻重,再把周临深弄得伤上加伤就不好了。
周临深一把将她揽过,这一刻,心才圆满。
“你男人没那么脆弱。”
不过是一点小伤,用不了几天就会好。
鹿诗诗见他的确没有不适的样子,也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小声嘀咕
“谁男人”
她发现周临深越来越厚脸皮了,比以前还能打趣儿她。奇怪,医院里的人怎么没有发现周临深的本质,他哪里像什么高岭之花,简直就是一个逗比。
周临深听到了她的嘀咕,抱着她的腰身,意义深远回应了句
“你的,都是你的。”
无论人,还是心,都是你的。
周临深身上很热,像掉进了一个火炉中似的,热得鹿诗诗睡不着。
周临深也没有睡着,能够将心爱的女人抱在怀中,他能睡着就怪了。
若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若不是因为鹿诗诗的坚持,他现在真想把她就地正法。
鹿诗诗哪里知道身边这头饿狼的想法,她见周临深也没睡着,就想和他谈谈心。
“艾丽结婚了。”
鹿诗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及艾丽,这个曾经横在她和周临深之间的女人,其实并未给他们造成太多影响。
“我知道。”
令鹿诗诗颇感意外的是,周临深居然知道了
他知道,他
“你去参加婚礼了”
鹿诗诗顿时更睡不着觉了。
周临深将她的头发抚顺,轻轻摇摇头。
“她没邀请我,只是和我说了这件事。”
少年的爱恋似乎远不及眼前的女人,周临深已经忘了他和艾丽的相处时光。好像没怎么接触,他们就分了手。
鹿诗诗也觉得自己未免大惊小怪,就算艾丽邀请了周临深,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倒是邀请我了,我没去。”鹿诗诗又窝在了周临深怀中,语气闷闷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艾丽结婚邀请了她,还是因为她没去。
鹿诗诗和艾丽着实称不上友爱,两个人唯一的一次合作还是因为鹿少阳。不过事后鹿诗诗得知,这一切都是鹿语慈的安排,她不过顺带做了回恶人。
想到鹿语慈,鹿诗诗又有些气馁。鹿语慈是最反对她和周临深在一起的,她和周临深的关系在爷爷那里过了明路,可在鹿语慈那里
鹿诗诗都不敢想,哪怕鹿语慈看起来和善了许多,哪怕鹿语慈对周临深从来没有敌意,哪怕说她们俩有一个联姻就可以。
鹿语慈这个人一惯会伪装,在没有弄清她的真实心意之前,鹿诗诗不敢大意。
一旁的周临深担心的不是这件事,他问鹿诗诗
“这下你放心了”
“嗯”鹿诗诗不明所以,她正担心着呢。
鹿诗诗的眼睛总是充满了无辜,全然一副天真模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群狼环伺之中生存的。
周临深认真地告诉她
“艾丽结婚了,我们俩没可能的。”
他和艾丽没有可能,这句话周临深不知解释了多少遍,可鹿诗诗好像压根没往心里去。
借由这次机会,周临深必须让鹿诗诗深刻认识到,他除了她,谁也不要。
“嗯。”鹿诗诗点点头,她知道。
其实,她从以前就知道,她的周医生不屑去做那种事。
只是爱情蒙蔽了双眼,让她总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
“周临深,周临深”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一声声低诉。
“嗯”周临深抱着她,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连一下也不想动弹,只想这样抱着她到天荒地老。
鹿诗诗勾了勾唇,同样环抱住周临深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没事儿,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周临深,鹿诗诗,两个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