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回视线,安总管这才上前两步,低声道“陛下还在等着,诸位主子快请吧”
话落,容瑾笙当先迈步入内,曲蓁紧随。
身后的容黎言和容溟因长久跪着,双腿麻痹几乎无法独自站立,但被人搀扶着走动,实在有失颜面。
“退开吧”
容黎言咬牙,松开内监的手,深喘了几口气,忍着钻心的疼缓慢的迈步往内殿而去。
容溟,亦是如此。
身为皇子,他们有自己的骄傲。
内殿中,白莲花蹲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的吃着御书房新烤出来的鸭子,众太医神色戚戚,围在床榻边观望。
而太后则是坐在景帝跟前,小声的同他叙着话,容珩侧立在旁,谨慎而恭敬。
脚步声传来,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臣弟给皇兄请安,参见太后。”
容瑾笙最先颔首见礼,随后曲蓁和容黎言两人也附和着参拜,四周太医及宫婢亦对他们齐齐屈膝。
“免礼吧。”
景帝方醒,声音还有些沙哑,目光越过太后,落在两人身上,想到那几张方录和手札,眸光顿黯
几人站直身子。
太后却在看到曲蓁的瞬间,瞳孔骤缩,旋即不着痕迹的掩去眼底的异色,故作平静道“陛下召见,曲大人姗姗来迟是为何何故还有宸王,陛下重疾在身,你不在宫中侍疾,反倒一言不发离宫而去,又是个什么道理”
这段时日众人也看清楚了太后对于这位青镜主司的不满,她瞅准时机发难,也在意料之中。
闻言,景帝微微蹙眉,看着两人,眼中意味莫名。
“你”
不等他开口,蹲在太师椅上自顾自吃肉的白莲花突然耸了下鼻尖,扔开鸭腿几步窜到曲蓁身边,面色微变“你受伤了”
“小伤。”
曲蓁答了句,转而对景帝道“启禀陛下,微臣奉诏入宫,在中途遇刺,所以耽搁了些时辰,若不是王爷出手相助,恐怕今日是无缘再入宫回话了”
她说着瞥了眼太后,果真见她搁在膝上的手蓦地发紧,攥住了绣帕,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怎么回事”
景帝眉峰顿沉,“你伤势如何刺客可抓住了”
他上下打量了曲蓁一拳,见那身形单薄,看着比以往更加纤细瘦弱,似是一阵风就能刮倒般,眉 头蹙得更紧。
容瑾笙知她不喜喊疼,抢过话茬道“她挨了一刀,险些丧命,至于刺客”
话未说完,看向了太后的方向。
众人顺着他视线看去,瞳孔蓦地放大,不会吧怎么可能是
太后被这么多人盯着,恼怒道“宸王,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哀家为何要派人刺杀她区区一个乡野女子,也值得哀家动手”
“小九”
母子多年,景帝哪儿能不知道她屡次三番针对曲蓁是何缘故,瞧她这幅神情,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又怒又恼
但在这种时候,若是让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扣下,传出去,必定是皇室丑闻。
所以,他双目如炬,凝视着容瑾笙。
刹那,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