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瑞斯坦言道:“不知道,要划开来看看,不过寄生虫很少会在表皮下直接被看到,而且这两天不是一直都穿得严丝合缝吗怎么可能被寄生呢当那名佣兵的面颊被划开,人们才发现,那种扭动是由一些像块茎一样的东西串在一起形成的,两侧像细细的白筋深深地扎入皮下,拉出来的长度足足是他们可以看到的两倍。那东西拿出来之后,很快就停止了活动,而且那些白筋像是被佣兵手心的温度烧灼,很快变得焦黄。索瑞斯接过那东西,轻轻一折,那东西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柔软,一下断作两节,索瑞斯仔细查看后递给莫金,有些怀疑道:“好像是某种寄生植物。”莫金接过来一看,果然有些像,那种块茎和白色的细线,都有些像是植物的根茎,他不解道:“怎么会被寄生上的呢”
索瑞斯摇头道:“对植物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许多植物的果实会被鸟类吞食,再携带至远方;而有些植物则直接侵占了动物的肉体,将动物的血肉化作自身的营养,在这个侵占的过程中,将产生宿主调理。那些动物将因此而行为失常,它们就像那种植物的运载机,为寄生的植物寻找一个适合生长的环境,然后死在那里,尸体给土壤增加肥料,或者直接被吸收,如果我们有植语者就好了。”
走了两步又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头一日进入森林,遭遇那些不明飞行昆虫袭击时,头顶的树上落下了许多花粉屑状物,估计是在那个时候被寄生的”莫金道:“拔掉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索瑞斯依然只能摇头。于是有十三名出现明显症状的佣兵被划开面颊,取出了那种奇怪的生物,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佣兵都是颜面皮下才有那种东西。索瑞斯估计是那种寄生植物直接黏附在鼻腔中,然后顺着鼻甲入脑,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宿主。至于为什么会在皮下现形,索瑞斯也解释不清。
当晚,马索好意地提醒莫金道:“老板,这玩意儿是动物还是植物,还不是他一句话。”莫金漠然道:“什么意思”马索道:“自从发现动物以来,我们每天都遭到动物的袭击,索瑞斯大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束手无策如果说”
莫金微笑道:这点不用我们担心,他只是一个学者。”马索似在自言自语地叹息:“可距帕巴拉越来越近了,我们的人却越来越少了。”莫金默不作声,马索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又道:“有侦察兵看到过有狼在我们周围巡弋。”“当真”莫金眼神有了改变。马索赌咒道:“老板,这种事情,我敢胡说吗”
当天夜里,有佣兵被细细碎碎的声音惊醒,然后就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个佣兵被植物所覆盖,他全身上下都是黑索般的藤蔓,它们从地下拱上来,将那人缠绕着往地底拖去,大片的绿色叶子在夜里发出淡而妖异的荧光。而那名被拖走的佣兵,不知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所有人都被惊醒了,当其余佣兵拉扯那些藤蔓,发现那名佣兵早已死透。同样的情况在三个营的四名佣兵身上发生,他们都是白天被划破面颊,长过寄生植物的人
索瑞斯查看后道:“是血腥味吸引它们来这里的。”拾起那些藤蔓,发现它们依然是植物结构。它们扭曲,钻地,行进的速度很慢,一分钟只前进十厘左右,却悄然无声。莫金命人放下一名佣兵的尸体,他想看看这些藤蔓究竟是怎么把佣兵无声无息地拖走的。那些藤蔓伸出细细的触手,坚持不懈地竟然在头盔和衣套结合处钻出一条缝隙,然后顺着头套钻入了佣兵的鼻腔,似乎直接进行了中枢麻醉,那种藤蔓的前端有着毛状的尖刺,有着明显的麻醉效果。索瑞斯将尖刺刺入指间,丝毫不觉疼痛,但却有血珠渗出来。
随后,它们顺着地下丘状移动的痕迹,找到了这些藤蔓的根源。它们全都缠绕在巨大的树干上端,不知它们具有怎样的收缩能力,那些佣兵尸体竟然被吊上了树,随后他们将在树干上腐烂,化作养分,被藤蔓吸收。
莫金铁青着脸道:“我们应该想到,巴桑说起过这种东西。”马索也想起来了,夜里会勒死人的植物,将尸体吊在树上。既然知道了这种植物的源头和它们的行动方式,就不难想出应付之法,当天晚上再也没发生类似事件。
第二日,莫金和索瑞斯盯着一块约三米高的火山岩,良久无语。在这层平台上,这样的火山岩到处都是,这块火山岩之所以能让他们默然无语,是因为侦察兵发现上面刻着文字符号。索瑞斯道:“这这好像类似于拉丁文吧”莫金道:“北欧鲁尼文,二战时德军曾用它做过明码。”他怔怔地看着那行字,一副想笑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的表情。马索在一旁道:“老板的知识真是渊博啊,这上面,写的什么”
莫金苦涩道:“照字面的意思解释,可以翻译为:某某到此一游。”此语一出,莫金身边的人全都楞了,这是什么地方,它们这些人无不历尽九死一生才走到这里,谁会带着旅行一样的心态,还留下这种恶搞的言语。而且这些字迹很新,就在这几年内有人来过那么,他们所神往的帕巴拉,是否已被人光顾过了呢难怪莫金如此失落,眼神里充满了自嘲。